成都“北改”：30年 终于告别曹家巷菜市场

天狼星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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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p style=text-align: left>　　严格的说，曹家巷菜市场并不算一个真正的菜市场，既无招牌、也无顶棚、水泥路面坑坑洼洼，摊位也只是木板铺成；菜商永远都是扯着嗓子与市民还价。
<p style=text-align: left>　　“曹家巷临时过渡市场”，一过渡就是30余年，摊位费、管理费低，菜价也低。48岁的刘明兰，在这里卖了十几年菜，已不记得在市场换了多少处摊位，只记得那板车拉菜的年代……
<p style=text-align: left>　<strong>　买菜要凭票 那是一种体面</strong>
<p style=text-align: left>　　蒜苗、油菜、豌豆尖，整整齐齐摊在刘明兰用破木箱搭起的菜摊上。菜摊的位置并不好，贴着公厕外墙，墙边还靠着一辆挂满竹筐的小电动车，那是运菜工具。每天凌晨1点，刘明兰就摘好菜装车，独自骑着电动车，载上几百斤蔬菜从龙潭寺出发。
<p style=text-align: left>　　几十年前，刘明兰第一次来这市场，是拉着板板车来卖菜，菜市场里各种吆喝声，是她眼中最热闹的城市生活。而那时候买菜都是吃“公家饭”，买菜要凭票，那是一种不敢奢望的体面。
<p style=text-align: left>　　当时的曹家巷菜市场只有一横一竖两条主干道，中间的绿化带还挺漂亮。刘明兰觉得，那些50年代修建的红砖老房，比起当时自家草房是最洋气的了。上世纪90年代，刘明兰终于入驻这市场做买卖，一个郊区农民开始了自己的城市梦。
<p style=text-align: left>　<strong>　挤占院落空地 静谧变喧闹</strong>
<p style=text-align: left>　　从龙潭寺到曹家巷，骑电瓶车要将近1小时。对于身高1.4米的刘明兰，骑负重的电瓶车特别吃力，即便将车座放到最低也很恼火。
<p style=text-align: left>　　凌晨3点，刘明兰与绝大多数菜贩一样，已经在市场中卸菜摆摊，等待第一个买主。到下午6点，如果没有卖完所有的菜，那就大声招揽：给钱就卖！之后骑回空车，保证5小时的睡眠。
<p style=text-align: left>　　这样的日子过了10多年，刘明兰知道，临时菜场之所以“临时”，是因为如她一样的菜农频繁涌入，“刚来的时候城管还会赶人走，后来人太多，也就允许摆摊了。”曾是居民楼院落的空地和绿化带，就此被菜商挤占，静谧变喧闹。
<p style=text-align: left>　<strong>　市场终结</strong>
<p style=text-align: left><strong>　　她将不再与城市有关</strong>
<p style=text-align: left>　　刘明兰们面对的客人，远不止曹家巷附近的居民。因为价格最便宜，很多成都市民都会慕名前来。
<p style=text-align: left>　　雨天，是曹家巷一街坊的居民们最讨厌的天气，市场3年前才新修水泥路满是坑洼积水，泥泞脏乱。连遮雨棚都没有的刘明兰并不觉得不方便，她从不期望像标准农贸市场的那种顶棚、统一的石案、统一的服装。“这里好耍，随意，便宜，除去每月千余元的管理费，她每天有100元左右的收入，能保证正读大二的儿子上学和生活，这样的日子过得很开心。”
<p style=text-align: left>　　当市场大门口贴上了“北改”的通告后，“北改”的话题就成了这里的焦点：红房子里的居民们终于守得云开见日出。而刘明兰他们呢？又何去何从？她笑眯眯地说：“没啥子，回家那边去摆嘛。”
<p style=text-align: left>　　在刘明兰心里，城市的繁华只在夜中见过，天亮的成都于她而言只是这曹家巷菜市场。周遭万变，唯这座市场保持了几十年的原生态，与市场作别，她也就换个地方讨生活。
<p style=text-align: left> 王垚 摄影华小峰