老成都武林轶闻（连载3）

老成都

周不传剑　　吴不传拳

       周腾蛟又名周玉山，是四川僧门赵麻布派嫡传。传说赵麻布便是清嘉庆年间的反清志士马朝柱，他邀集师兄弟数人刺杀嘉庆未成，便亡命四川，取百家姓之首姓赵，往来峨眉山成都之间，以贩麻布为生，并秘密传授武艺。他的徒弟著名的有泥鳅、黄鳝（皆化名）、黎猴子、刘阙拔、觉登武、魏登云等。
     周腾蛟幼年弧苦，被韦驮堂道长觉登武收为义子。周腾蛟先后随觉登武、刘阙拔、魏登云习武，深得赵麻布派精髓，拳械内伤，无一不通，无一不精，终于被三师铸成门派继承人。
     周腾蛟技成后应试中武科进士，遂为朝廷武官，出任边防，先为广东偏将，后又征战各地。周腾蛟戎马一生，多经战阵，却身无一伤，可见其武功卓绝。周晚年解甲回到故里，却又被四川总督礼聘为五营总察，巡回四川各地考核考官并传授武艺，所以周腾蛟之徒众，遍及四川。
      周腾蛟拳法尤为精绝，民国年间，成都金章擂台上称雄一时的人物，多为其徒子徒孙，再传弟子刘文华，甚至连夺三届金章第一。
    大侠王燕子是清咸丰时一个神秘人物，传说他精于剑术，但谁也没有见过真人，于是被视为剑仙、隐侠。咸丰末至光绪初年，市上常有所谓《手抄王燕子剑法》出售，售价数十两银子，人争购之，但亦不知其真伪。光绪时，著名武术家吴蔚生终于披露，其妻即王燕子孤女。王燕子夫妇皆精于击剑之术，吴幼年即从王夫妇习练，旋被王夫妇招为女婿。王燕子终生隐姓埋名，女儿女婿皆不知何故，亦不敢询问。王燕子夫妇病故后，吴蔚生才开始在成都公开传授王燕子的剑法。
      吴蔚生所传王燕子剑法，又称"攥剑"，果然精绝，四川武术家与之较剑者，无不败于其手下。吴蔚生从不无故伤人，却好"剑不空回"，对手戒指、手镯，往往被他一招便击得粉碎。没戴首饰者，他或挑冠，或削带，衣襟袖口，也要在剑上挂一块。吴蔚生老年，清明下乡扫墓经过琉璃厂，此地荒僻而芭茅丛生，时有棒客图财害命。吴老迈龙种，扶一竹杖而行，刚下土坡，突然便有一梭标由后刺来，吴一转身，梭标擦背而过，他信手用竹杖一点，正中棒客虎口，棒客梭标落地。谁知棒客不知好歹，拾起梭标又欲施暴，于是吴蔚生又一击，打瞎棒客一目。棒客惊骇，跪地求饶，吴蔚生于是作罢。吴耄耄之年，手法尚迅疾如此。
    周腾蛟，吴蔚生同为清末民初四川著名武术家，且交谊甚厚，共同创立了武术组织达摩会，分任正副会首，二人互相敬重。周自愧剑法不及吴，遂终生不教剑；吴亦自愧拳法不及周，遂终生不教拳。这就是四川武林熟知的"周不传剑，吴不传拳"。